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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楚宫腰 第16节  (第2/3页)
br>    从春到冬,风雨无阻。    明明双肩鬓角肩都已叫夜露打湿,可问他等了多久,他永远只有一句:“刚来。”    昏黄灯火叫夜色倾轧得朦胧微渺,却总能将她的心照得亮亮堂堂。    谱曲《洛神赋》的那段时间,正是她习琴遭遇瓶颈的最艰难时期。无论她怎样尝试,面前总隔着一堵透明的墙,摸得着,却翻不过去。    日子长了,她情绪也跟着起伏不定,高兴了倒也没什么,可若是遇上烦心事,哪怕只是发髻松了那样的小事,她也会烦躁不已,摔笔撕纸都算轻的。    有一回,她情绪上来,把那面跟了她许多年的琵琶都给摔了。    春祺和夏安都吓得够呛。    她自己冷静下来,心里也甚是歉然,一个人窝在屋子里自暴自弃地哭。    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无用,连一首曲子也勘不破;更不敢相信自己也有如此凶狠的一面,像个不讲道理的怪物;更害怕自己若是至死也参不透琴中真谛,这怪物也会跟随她一辈子。    盛夏厚重的雨云压在天上,又仿佛全都化作倾盆的雨水,独独落在她心上。    丫鬟们担心得不行,却又不敢上前安抚。    只有他敢端着晚食,若无其事地进来哄她吃饭,还帮她把摔坏的琵琶修补好。    袖口还沾着夏雨的湿寒,帮她抹泪的手却温暖如春。    她抬手捶他胸口,无理取闹地把所有过错都怪在他身上,他也是“嗯”声应得爽快,从不觉被她冤枉有什么委屈。    反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,小心翼翼问他生不生气,会不会怨她。    他却是笑了,覆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摩挲她泛红的眼尾,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,声音温柔得都有些不像他。    “念念不会有错,永远不会。”    那是他第一次对她抛去“姑娘”的尊称。    第一次唤她乳名。    也是第一次吻她。    唇瓣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,情难自抑地微微颤抖,想要靠近,又不敢,挣扎半天也只不过蜻蜓点水般落在她鬓边,随即散去。    原以为那样冷淡的人,唇也该是又冷又硬,可真正接触起来,却出乎意料的柔软灼热,让她想起窗外那簇在盛夏骄阳中轻轻摇颤的紫藤花,随风划过她脸颊。    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侧,她不知哪里也瞬间微湿,折腾得心上仿佛也泛起一层冰清的露珠。    而那唇慢而坚定地游移过来,轻轻吮去她眼尾摇摇欲坠的泪珠,于是蒸腾的气息里便多了几缕夏雨湿潮的花香,甘醇而清淡,一朵紫藤萝般盈盈悠荡着。    那样醉人,又那样清晰。    以至于三年过去,那点剔骨的柔软依然停留在她鬓边,带着诱人的湿润,缓而慢地在那点肌肤上烘干,于是在润泽的肌肤因此紧绷,如同那些埋藏在时光深处不为人知的心事。    林嬛轻轻眨了眨眼。    都说琵琶要练到极致,必要做到手随心动,音随手成。    而想要将曲子里的情绪完美表达出来,少不得要亲身体验曲中人的悲欢离合。    倘若甄妃是曹植心中的洛水之神,令他妙笔生花,文思不绝;那她记忆深处的那个少年,便是她的洛神,她的甄妃,帮她勘破曲中相思意,助她琴技更上一层楼。    旁人只道,她琴音妙绝,世间难觅;却不知,里头每一个音节,都写着一个“方停归”。    甚至连他本人都不知道……    林嬛长长叹了口气。    也不知是不是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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